沿途仍不忘将他那尚未用尽的光和热撒向大地。夕阳的余辉照耀下,大地仿佛披上一件金色的礼服。令人愉悦的晚风悄无声息的从世界的角落吹起。辛勤劳作一天的人们,同样带着那愉快的心情,纷纷返回温馨舒适的家。而通往煞拉多的,官道上的情形却与这一切格格不入,这里仍然笼罩着浓浓的战斗气息。
“接我的血杀鹰击剑!”修手持长剑,遥遥指向马威斯。将一身的血杀真气运到极限,强横的真气涌向那蛇信般的剑尖,仿佛就像一条银蛇吐出摄人的红信。马威斯看着修的短发根根倒竖,一张英俊的脸庞上满部青经。他明白,修将要使用的剑招必定威力非凡。面对这样的对手任何人都不敢大意。即使是对自己充满自信的马威斯也一样。
双手紧握巨剑,将其横挡在胸前的马威斯,运足真气,准备硬接修的招式。一时之间,两人间的空气似乎不能承受压力,形成一股气流吹向两边。
“血杀鹰击剑,天鹰摄兔!”随着修的暴吼,在他身上那已经无法控制的强横真气有如脱缰野马般随着剑式奔向马威斯。而修也人随剑动,右手持剑将身体拉到可以触及的最大限度,剑尖直指,双腿如风般杀向马威斯。
修的攻击气势之强横,真气之深厚,已经远远超出马威斯的想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方可击之。”这句名言不光是兵法上的制胜宝典,在武学上也是完全一样。从修的剑式发出时,即明白自己不可能正面击破的马威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放弃守势,运用全身的力量急速向后跃退。
可是,无论他的身体在左还是在右,修的剑尖却始终跟随着马威斯的身躯,而修那强大的真气也随着剑尖,追击着眼前目标。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红衣魔法师兰,此时见到修的剑式也大惊失色,她是最明白马威斯实力的人,她知道,除非是修主动放弃进攻,否则,马威斯绝对没有机会逃出修的攻击范围。兔死狐悲,不论两人间的关系如何,她现在也不得不救马威斯。可惜,在她的咒文还未念起之前,笑罗刹的光箭已然向她射出。
本以为可以三两下轻松击败笑罗刹的兰,直到笑罗刹一边发出威力不弱于自己的“爆炎神杀术”,一边手舞剑花攻向自己时才明白,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魔剑士。
想要援助马威斯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现在的兰连已被笑罗刹逼的左避右闪狼狈不堪。笑罗刹的剑尖始终跟随着兰的身体,使她没有时间发射攻击魔法,而从他那手中偶尔射出的光箭,火弹,冰针,水带虽然不会对身为高阶级魔法师的兰造成什么伤害,但也使的她没有机会使用同系攻防组合的上阶魔法进行反击。
而另一边,修的情况更是乐观,在强大真气的压力下,马威斯的步伐已经开始渐渐混乱,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当马威斯又一次变换位置,而修的剑尖也更为接近时,马威斯大吼一声,竟然不要命似的高举巨剑,当头斩向修,完全不顾毫无防备的胸口。两股真气相交,发出像是撕破布料般的轻响。本以为会被修的长剑当胸贯穿的马威斯,却发现修的长剑停在自己的咽喉一,两厘米外,不在刺入一分一毫。
仍然双手高举巨剑的马威斯,看着那泛着寒光的蛇型剑,又看看正在大口喘气的修,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刚将真气平息的修,舔舔舌头说道:“我只要你败,不要你死!”
“你想耻辱我?”马威斯两眼喷火愤怒的说道。
听到马威斯的话,修平静的摇摇头说道:“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不该杀。如果说要耻辱你,那等于耻辱我自己!”听着修的话,马威斯渐渐平静下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当修正准备收回长剑时,马威斯却突然抓住那锋利的剑身,让修的长剑一时无法收回。
看着从马威斯手中滴落的鲜血,修一下呆了,他实在不知道对面的这个高大男人想干什么。如果说,想乘机攻击自己,那他因该知道,只要自己轻轻一用力,不光他的左手会彻底报废,即使他的咽喉也会立即贯穿。
“哈哈哈~~能和你这样的人交手,真的很开心。不过如果你知道我杀过一些什么人,你一定会后悔不杀我!”一阵狂笑,马威斯大声说道。似乎那地上的点点鲜血并不是从他手中滴落。“在我手下,只要是败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几十岁的老人杀,几个月的小鬼,我也杀!这就是我的游戏规则,败就等于死!哈哈~~想当年杀的真爽。这辈子什么事都尝过了,今天被你打败也正好是个解脱。只是”说道这里,这豪放的大汉,竟然目光温柔的注视起仍然在和笑罗刹游斗的兰。
“也罢!我不愿意输了不认帐,也不想欠你的人情。现在就还给你!”回过神来的马威斯,竟然将抓在手中的蛇型剑,刺向自己的胸口。完全没有料到这招的修,直到马威斯松开染血的蛇型剑才惊悟,原来他早就想自杀!而那大汉的高大身体已然像枯萎的大树般,轰然倒向地面。
看着躺在地上,胸口的大洞不断向外涌出鲜血的马威斯,修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似乎又回到在血杀团的那些日子,虽然血杀团不会做些杀人放火的强盗行径,但和血杀团敌对的组织那一个不是被杀的鸡犬不留。如果只从这一点看,自己又和地上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马威斯!”对马威斯一直冷冷淡淡的兰,在看到马威斯倒下后,竟然不顾身后的笑罗刹,硬挨一剑,飞身扑向倒地不起的大汉。如此的情形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雷恩和地影的战斗也不由自主的停下。官道上,除了呼啸而过的晚风,就只有兰和马威斯的声音。
“不不要紧的。我给你止血,我给你治疗,你你会好的。会好的!”脸色煞白的兰,左右两手互相交替的堵在那冒血的大洞上,试图想停止血液流失。
“兰,不用咳咳”马威斯一句话还未说完,嘴中又咳出大量鲜血。
“你会好的你会好的”还是在不断堵着鲜血的兰,似乎已经陷入崩溃状态,只是不断重复着那简单的几个字。她那洁白如玉的双手已变的沾满血污,可是鲜血还是在不停的流失。
“兰!看着我!”马威斯用最后的力量大吼一声,将陷入崩溃的兰重新唤醒。她慢慢的转过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看着那满是血污,却又带着一缕微笑的熟悉脸庞,她的心彻底粉碎。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为什么~~”兰大叫着,悲伤痛苦的泪水像雨点般从她那美丽的眼睛中滴落。
“呵呵。”马威斯看着兰恢复神智,裂开大嘴笑道:“我我这辈子已经够了。不想窝窝囊囊的活下半辈子。所以所以我做自己的决定的事。不过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咳咳。”
“你不要说了,你会好的。你想说的我知道,等你好了在告诉我。”兰仍然不断的欺骗着马威斯,也在欺骗着她自己。
“不,现在我我一定要说。不然恐怕就在也没机会说了。”他舔舔舌头,振作精神继续说道:“你还记的,你刚进团里时,我和你说我喜欢你,结果被你甩个耳光吗?”兰看着马威斯的眼睛,拼命的点头。“呵呵,其实那时候我说的是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只是,我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爱意,所以我只能用这么直接的方法。”听着马威斯的话,兰不断的落泪,不断的点头。她的双手已被马威斯紧紧的握在手中。
“我是一个粗人,但是有首诗我很喜欢,我念给你听: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看着现在咬字清晰的马威斯,修等人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现在你可能是因为可怜我才会在我身边,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想对你说,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真的好爱你!真的好想你能在我身边,将你呵护在怀中,替你挡风遮雨,帮你解决麻烦,给你温暖,给你爱,也给你幸福。很多次我在梦中和你组建温暖的家,只有我和你生活地方,那种感觉真的太好太好”这个粗旷的男人,此时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幸福。似乎他所希望的幸福已经降临在他身上。“可是,当梦醒的时候我却知道,那只是梦,是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不是的!不是的!只要你好起来,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会很幸福,我会和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泪流满面的兰拼命摇着头,大叫着打断马威斯的话。
“你你说什么?我我有没有听错!”马威斯兴奋的说道“我爱你,我也爱你!真的!”兰几乎用喊叫的声音将深埋在心底的话说出。
“爱我难道现在也是一个梦?”突然降临的幸福使这个已在弥留之际的男人又一次点燃生命火花。
“是的,我爱你。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