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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师今为难道:“我们只知道功德是善行的体现,但不能确认它对人的影响。”

    我兴趣大减,背又驼了下去。

    “你真的能看见将军吗?”车师今试探我,“将军现在在干什么呢?”

    “啃煎鱼呢,满嘴流油。”我说。

    “……将军是守护了车家2000年的神,”车师今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能看见的?以前就能看到类似的存在吗?”

    哈?你告诉我崔剑守护你家2000年?2000年前的穿的甲胄仿明制?

    崔剑那家伙被我一看,心虚得一个劲儿咳嗽,把目光转向别处。

    我说:“就刚才。”

    “那可能你与将军有缘。”车师今郑重地给了我一个折成三角的符咒,说一定要戴在身上,不然会看见更可怕的东西。

    我也不想看见,好不好看先不说,难保那些东西还有没有理智,便收下了,一戴上崔剑的影子就淡了,取下来就又明显一些。

    因该是特殊属性点数的影响。我说:“大师,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车师今为难道:“我能力有限,不能把你的能力变没,反正你还是看不见的好,看得见就会被缠上。”

    “哦。”

    车师今把李玉夫妇叫到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去了,我感到一阵阵冷风从骨头里渗出来,一看,崔剑正在我身上穿过来穿过去。

    他问:“你能感觉到吗?”

    “很明显能啊。”特殊属性点数不是白加的。

    他建议我:“要不你让车师今把我留下吧,我庇护你。”

    “馋供品就直说。”我摇摇头,“车师今会施法是因为你吗?如果是,他估计不会让你留下来。人家靠这个吃饭呢。”

    崔剑冷下脸去:“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之后再没说过留下的话。

    “哦。”

    车师今确实如他所言,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

    给我祈福,收的钱和普通人家没有差别,也不留下来吃饭,这使得我看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点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意思。

    他走之后,我看见心有疑虑的李玉把供桌上的每个苹果都拿起来闻了闻,说没有水果的清香,啃了一口,又立即吐出,说没有味道,嚼在嘴里像干柴,每一个都是如此。

    “已经被享用了啊。”我说。

    看着若无其事的我,他的脸上满是隐忧:“你真能看见?那我身边有没有?”

    我取下符咒——虽说取不取现在没啥大差别,对他说:“没有,大概是那些姨母打胎打得早吧,意识都没形成呢。”

    赵慧美冷哼一声。

    李玉作势要解皮带。

    我跑得飞快。

    ……

    1992年6月21日,赵慧美的嫂子带着儿子从a国回了h国,听说要在h国从小学一直待到读完中等学校(初中),再出国读高级学校和大学,她的哥哥——进步集团会长赵勇豪在自家别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会,邀请李家全员参加。

    “也不嫌折腾。”我说。这转学来转学去的,环境和教学材料、进度都不一样,孩子适应起来有一定难度,还不能维持长久的友谊,更重要的是,a国有很严重的种族歧视。

    “你管他呢。请了就来,就当是为了吃饭来的。”李英俊牵着我的手在赵家别墅的宴会厅里转悠,说带我认认人。自从他和伯父伯母去医院探病之后,这是我俩这个月第一次见面,他生怕我还记着被绑架的事,手牵得很牢。

    也没新认识几个人——本来圈子就不大,年纪相近且不认识的不多——他就领着我去赵慧美侄子的卧室了,到的时候那孩子正揽镜自照。

    我没用错词,他就是这么自恋,自恋到上手摸自己的脸,把头侧过来侧过去地欣赏,看我们来了也没有停止。

    李英俊主动打招呼:“嗨,英民,好久不见。这是俊秀,我堂弟,也是你姑姑的儿子。”

    赵英民这才朝我们走过来,把我从头扫到脚,小手一伸:“你好,我是赵英民。”

    搞得挺正式。“你好,我是李俊秀。”我握住他的手,上下摇了摇,然后松开,“我给你带了礼物,给管家了,是把水枪,你家不是有泳池吗,可以到那儿玩水枪。”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快到欢迎致辞的时间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好。”

    真到他站上讲台致辞的时候我就呆住了。

    “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my banquet...”

    我挡着嘴对李英俊小声说:“挺厉害啊,我英语不好,只会‘how are you’,‘fine,thank you.and you?’,‘i’m fine,too.’并且有可能这辈子就只会这几句了。”

    可能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李英俊沉默了,好久才道:“……没关系,学不会我教你,再不行咱们花钱雇翻译。”

    绝世好堂哥!从不以自己的标准要求他人。

    自由行动的时候,作为一个干饭人,我自然还是冲着自助餐桌去,李英俊一直陪着我,给我盘子里添吃的。

    没一会儿,赵英民就来到了我俩身边。

    大概是因为只有我和李英俊是他亲戚家的小孩,他挺愿意跟我们在一块儿的。

    过了两分钟我推翻了这个论断。

    他神神秘秘地说:“刚才有个叫毛泰久的,来跟我说话的时候把刘海甩开了,长得真不错,他是不是喜欢我,想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