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言庭微微颔首,翻身上马。

    这几日该交代的他都已经交代过了,萧翎羽虽没有经验,但江闻璟却是身经百战,所以贺言庭能放心地放下这里。

    他归心似箭,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离了人,他眼里的担忧再也掩盖不住。

    这么多日,也不知稚鱼那边情况如何了……

    ……

    江康安一路狂奔,在半路上,与赶路的白衍,撞了个正着。

    顾不得寒暄,白衍直接将自己知道都告诉了江康安,听到没有生命危险,江康安总算松了一口气,但……

    “为何会全身青紫?”

    白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是按理来说,无论做什么梦都不可能在本体上显现,或许青紫与此术无关,是中了毒?”

    “不可能,”江康安果断反驳:“在稚鱼旁边的除了素兰,都是我的心腹,绝不可能有人给稚鱼下毒。”

    “或许,是阿依朵施术的时候,下了毒?”

    这么说来倒不无可能,江康安深吸一口气:“你回天启告诉素兰,让她去宫中寻太医。”

    白衍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去寻人,要快!”

    短暂交流后,江康安继续南下,白衍坐在马上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大祭司的残魂是他唤回来的,这般算来,江稚鱼出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只要能把江稚鱼救回来,也算是抵了吧?

    不再多想,白衍继续赶路。

    天启许府内。

    江素兰眼睛都哭肿了。

    江稚鱼如今的情况更恶劣了,不仅全身青紫,就连脉搏都开始减弱,身躯都开始冰冷了,江素兰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唤人备来热水,给江稚鱼捂着。

    念着江康安的话,她睡也是睡在江稚鱼屋内,连着这么多日不出去,也不让人见,已经引起许言礼和谭淑静的怀疑了。

    但幸好他们虽怀疑,却并没有擅闯,江素兰再三保证,才终于糊弄了过去。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止是瞒不住,也是因为江稚鱼日益恶化的身体。

    若不是顾念着江康安的话,她早就飞奔去皇宫找太医了!

    第555章 寻医

    照例给江稚鱼擦拭完身体,看着沉睡的江稚鱼,江素兰不再落泪,心中暗暗下了决断。

    大哥走时是不知稚鱼的情况会恶化,若是稚鱼再这样下去,后日她便去请太医!

    ……

    已到秋日,天气转凉,天色暗的早,入了夜更加寒凉。

    寒凉的秋风涌入殿内,吹得烛火摇晃,皇帝也低咳了几声。

    福平一甩拂尘:“都是怎么当差的?没瞧见圣上受了凉吗?还不快把窗户都关紧了!”

    他边说边倒了杯热茶,皇帝并没接,只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圣上,天色也暗了,您也该歇息了。”

    “咳咳,这才什么时辰,邢茂之那边可查清了?”皇帝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问道。

    “还在查,”福平轻声道:“圣上也莫要太过忧心,江枢密和江御史的本事大着呢,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皇帝轻叹了声:“但愿吧,稚鱼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还在沉睡,不过……”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皇帝微皱眉:“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什么?”

    福平咽了口口水,才接着道:“不过最近派去问话的人,都没能见到江御史,都是江小姐口头转告,而且,就连许太师好似都见不到人。”

    许言礼都见不到?

    皇帝薄唇微抿,正在此时,一小太监进来通传:“圣上,江小姐有事求见。”

    皇帝微颔首,小太监转身出去,几个呼吸间,江素兰满脸焦急,身旁还跟着一个白衍进来了。

    语速极快的行完礼,江素兰说出了此次的目的:“求圣上,派太医瞧瞧稚鱼吧。”

    白衍是临近黄昏时到的盛京,进了府中在门外和江素兰说明了情况后,江素兰二话不说出了门就拉着他往皇宫赶。

    方才有了这一幕。

    “稚鱼如今情况如何?”皇帝猛地站起身,边问边吩咐福平道:“去,让太医院的人都去许府,要快!给朕也备车。”

    “是,”福平赶紧跑走。

    江素兰长呼了一口气:“几日前,稚鱼身上突然有了青紫,模样可怖,最近又是脉搏减弱,身上也发冷了起来。”

    光是听她描述,皇帝手心中便起了一手心的冷汗。

    “怎么回事?是那个什么秘术导致的?”

    “回圣上,不是,”接话的是白衍,他沉声道:“那秘术只会让人沉沦在梦里,绝不会出现这等情况。”

    皇帝低垂眼睫:“只有一种秘术?若她两个或者几个一起用呢?”

    白衍语塞。

    他随时被大祭司带在身边教养着长大的,但对秘术方面,确实也是知之甚少。

    “不会,”江素兰突然出声:“当日大哥一直瞧着,她只用了一种秘术。”

    只有一种……

    殿内陷入沉默,马车和太医都备好,三人赶紧出发了。

    ……

    这般声势浩大,自然瞒不住人,一时间官员们都在揣测。

    能出动这么多太医,甚至皇帝本人还亲自去了的,要么是许言礼,要么就是江稚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