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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看不到，留心了才发现全是他的影。贺洗尘懒洋洋地转着扇：“小十一告诉我的。”
</p>抱衡君嫌弃地翻了个白，他和孔阙不对盘，但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当年他们赶不及见贺洗尘最后一面，孔阙却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上，认打认罚，连遇见黑白无常，也一溜烟避开，怕讨人嫌。
</p>“是么？”贺洗尘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珠一转，朝抱衡君伸手，“给我个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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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很久很久以前，孔阙叼着酒壶在湖山泛舟。远山如黛，碧波漾，偶见楚腰馆的山姑娘独上兰舟，充耳琇莹，会牟如星，动人心魄。
</p>他那时候孟浪得很，摇着桂棹火急火燎地就想追上去，结果却被半路杀来的杏衣公打断。
</p>“你找死？”孔阙气急败坏。
</p>贺洗尘的竹舟横在他的去路上，也不在意半衣裳透，笑问：“那姑娘怕你，你不知？”
</p>孔阙一愣：“怕我作甚？”
</p>“……榆木脑袋。”
</p>如今孔阙回想起来，还记得山姑娘丽的拂烟眉和暧昧的绛，也记得黄化成贵公，百般无奈地站在船，发尾淋淋地往滴，风暗销。
</p>他解救了蜘蛛的压寨新娘，却害得好友孤单地死在雪中，魂飞魄散。
</p>他很想很想跟贺洗尘说声对不起。
</p>“导演，你要不要休息一？”副导担心地问。
</p>“不需要，叫灯光师过来。”孔阙使劲眨了眨涩的睛。
</p>导演是很苦很累的活儿，他忙得胡拉碴，每天起床都要检查尾羽秃了没。但只要拍漂亮的镜，他霎时间便心舒畅。
</p>孔阙端起保温杯喝了茶，仰看湛蓝的天际，突然耳朵一动，捷地侧过脸，接住凌空疾驰而来的桃。
</p>他警惕地扫视四周，没发现异常，才碎空的桃壳，挑藏匿在里的纸条。
</p>——雀儿，见信如晤。
</p>黄鼠狼和狐狸落款。
</p>……孔阙怔然攥住纸条。
</p>“暂停拍摄！”
</p>去你妈的见信如晤！我要亲看见你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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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贺洗尘和抱衡君已经走了。来迟一步的柳宁站在屋脊上，等了十分钟，黑白无常倏地穿过屋的瓦片，神惨白。
</p>“查到了吗？”柳宁大概猜到了答案，仍旧执着一问。
</p>“没有。”
</p>“生死簿上没有老贺的名字，「怀素」也没有。”
</p>谢必安和范无救苦闷地倒在屋，斜的晚霞不烈，却险些让他们泪满面。柳宁反而没多大的反应，半张脸淡漠地隐藏在影，只是笑一声。
</p>“不必再去究了。”
</p>“七爷八爷，今晚到五仙小筑，吃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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